夜晚的琴声
第二卷
第四章
“哥哥，我觉得这次临场发挥的很不错呢！如果顺利的话，我想这次去到德国游学的机会是手拿把捏了呢！”东亚学园的大门外，银发的少女丝毫不顾及形象的抱住了赤瞳少年的脖子，骄傲且自信的昂起那娇小脑袋。
“是嘛，祝贺你呢。”少年宠溺的摸了摸少女的头，这很难让人将他与那个冰冷淡漠的nignt联络但一起，可实际上，他确实是那个日本政治的支配者之一——威廉-辰。
那仿若来自地狱的赤红瞳孔在少女的眼中没有任何阴森恐怖的感觉，甚至没有淡漠与深邃的少年自带气质——在她的眼中，那不是什么恶魔的凝视，只是代表她哥哥的一个标志，世界上最美丽的宝石！
“那个，您就是叶的哥哥吧？我经常听她提到您呢…………我是神上-冬绫请多指教。”说着声音的方向，威廉才注意到一直行走在叶身边的少女，她是那么的令人惊奇，柔顺的黑色长发飘舞，东亚学园的美少女不在少数，但她应该也可以算是其中的惊艳之人了！这与她那优雅美丽的气质有关，但惊奇的是她却不引人注目！准确来说，她的气质就是不易被人注意到………但这与另外一种同样是真实的气质却是违和的！正是这种违和让威廉惊异！因为那是相同存在的！
“噢，抱歉，我见到哥哥太激动了，忘记介绍了呢，冬绫是我的朋友，同样是高一A班的，而且，我也经常在你面前提起过他提起过她的，哥哥那时一定是又忽视了吧！”看到威廉陌生的表情，叶不满的在辰的胳膊上捏了一下……………
“哎呦，轻点。”
“你好，我是威廉-辰。”哪怕左臂承受了比柏木折仕引爆东京塔都未能相比的伤害，威廉还是微笑着伸出了右手。
（如果是被人这么捏我，我一定让他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威廉发狠似的在心中念叨着。
在别人眼里，他可是日本九位神魔之使之一，日本的支配者之一！
“叶，我要先去准备假期派对了，一定要来噢！”因为派对八点就会开始，所以冬绫要去率先准备一下。
“辰有兴趣来吗？”
“我啊……………”
“哥哥，一定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的对吧。”威廉肯定是不想参加这些年轻人的派对的，而且天知道在这期间战争会发生什么样的进展………但对于叶来说，每天能让辰陪伴的时间太少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16岁少女，没有家人的陪伴是一定不行的！而且她又不知道威廉需要面对些什么…………威廉不会让自己的妹妹接触到一丝的黑暗！
“那是自然……”
“嘛，辰能来再好不过了！人多热闹嘛！”无论是叶还是冬绫都开心的世界怎么形成呢？答案，牺牲到某个任性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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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秋神你也会来这种小孩子的派对………当威廉发现现场不只有他一个“成年人”来说，那种喜悦就像“异乡遇故人”一般。
“没有啊，我觉得这里很好啊，很放松很欢快啊。”虽然找到了一个机会，威廉与秋神站立在海边的别墅的天台上能够两个人独自悠闲一会儿，但看起来，秋神对于这种年轻人的派对没有威廉那样的无聊。
“是吗…………话说，你觉得日本怎么样，生活的还算愉快吗？”虽然秋神来日本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对日本的生活还没有适应，但威廉却还是这么问了，因为，是否喜欢或讨厌一个地方往往只需要一天而已，后面的所谓适应，不过是习惯罢了………
威廉并不喜欢日本这个国家，但他也几乎被牢牢的挽留在这片土地上了，他就是那种典型的“习惯”他不希望秋神也是这样。
“坦白说，我讨厌这个国家。”面对威廉，秋神不需要什么做作与掩饰。
（果然啊，这里的政治…………）
“但我喜欢这个文明，喜欢这里的气氛，喜欢这里的人民，喜欢这里的风俗。”
秋神的后半句话语让威廉感到十分的惊讶，在他的眼中，对一个国家，应该是只有“爱”或“恨”而已。
“这个地方的政治是黑暗的，但世界上那个地方不是？就算我们德国也都是存在各种斗争的，对比起来，我更希望在悠闲的时刻静静地吹着海风，抛开一切的去休息一下。这很奢望，但也很真实。”
“一个文明的组成，不止有政治。你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吗？对比与魔法的故乡的沉重，这里真的要轻松不少呢。”似是看出了威廉的诧异，少女轻笑着往少年的身边靠了靠，少年没有刻意去躲开，因为在他的眼中，那个拥有碧蓝色长发的少女，拥有着与他一样孤寂的灵魂。
不知道为什么，威廉总感觉有一种释怀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对于日本这个文明的复杂吧……
（似乎，这个黑暗我占有了很大一部分呢。）威廉在心中自嘲的笑了笑。
“辰走在代入自己了吧？从另一方面想，正是因为你不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这一点，就足以挽救无数的人了呢，你也厌恶黑暗，但实际上，你在“将黑暗遏制在政治中”的功劳可是全日本最大的呢。”
威廉亲手缔造了无数政治上的黑云，但同时，如果没有他，那么黑云就或许不只是在政治上了……………
“但他真的很讽刺啊，因为社会的本质是黑色的，所以根本不需要进行渲染，只要让他真实的一面表露就可以了…………我希望自己的家人死在眼前这种是永远不要发生，可我却必须做着剥夺他人生命的事情……………哪有什么反派是自愿成为反派的，但这个世界不是我一个人的世界，他不会跟随我的意愿去战斗，我不在意除了我珍视之人之外任何的生命，但我不希望看到妹妹抱着自己哥哥尸体痛哭的场面。”
“因为我也有家人。”威廉从来不是一个恶魔，但更不是什么天使，他任性且淡漠，但同时有复杂。他宁可希望自己的敌人与其家属都是对他恶语相向，对他刀兵相见的绝对仇敌，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剥夺那整个家庭的生命，他不会对任何有意除掉他的人有任何的善心！但如果，是一个无辜的人向他哀求呢……………他不敢去想，自己将以如何心态去面对那个无辜的生命。
他亲手，缔造了自己厌恶的国度。
“做与不做，很简单的，对于辰来说更是如此的吧？你至今有后悔过自己杀过的一个人会放过的一个人吗？”
“你仔细听，从那已经被海水覆盖的沙滩上传来的琴声，是不是很符合你现在的心境呢？”明明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但威廉确确实实能听到那应该是由树叶吹奏的琴声，他是用魔法传播的，理论上说，这个东京都能听的到，那个叶琴声中，传播着孤独与悲哀………………曲调是西欧的古典类型，如同一位能够与莫扎特贝多芬相所创造的宗师级作曲一般，他能让所有人感受到他的复杂与犹豫，这不是由魔法完成的。甚至说还有过之，因为那是，只有复杂中的人才能真正感悟出的语调………………莱茵维特，“夜空”，一首从未被发行过的曲调，除了神，几乎没有人听到过。
“辰，你不是说，会守护我的吗？那么，为什么又要杀我呢！而且，是用预言死亡那样的抹除！”
只有威廉能听的声音响彻着，在那一刹那他最为恐惧的记忆在回想着，不知道是因为那琴声还是什么，总之，那是一个真的可以将威廉逼至深渊的声音——
“为什么要让我这个意识彻底消失呢？我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啊！为什么？你愿意救她却不愿意给我留一丝存在过的痕迹呢？”声音还在继续，威廉的身体变得冰冷，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几乎无法在站立着，身体在天台上摇摇欲坠………
“我明明，也是受害者………我明明，也是与叶一样的存在！如果你只是为了让她活着，那为什么要使用预言死亡啊！你对为了让叶存活下来而一个自愿让你杀死的起码也是无辜的人，使用了从存在上抹除的术式！”
“你为什么要恨我啊？我一直是理解你的，我一直是关心你的，我从来没背叛过你，我是那么的爱你…………我为了你放弃了所有的一切，甚至尊严！你却不愿意将我当成一位在意的人对吗？”
“我不是………我没有！不是这样的！不是啊…………”少年逐渐语无伦次了，除了他之外不会再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事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是那令人“复杂”的琴声吗？还是其他的什么？但那个声音，似乎与她是一模一样的。
少年对着天台外，那个声音来源的地方缓缓伸出了手，他的手在颤抖着也在期待着，但让他绝望的时事那里什么也没有…………
（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触碰到你呢，我只是想能外接触到你一次，哪怕让你死我都无所谓！）
“辰可以把话说出来噢，因为，哪怕在你的内心深处我也是听的见的。”
“不用再抱有幻想了，亲手杀死自己爱人所完成的复仇，是不是很美妙呢。”声音消失了。但威廉明白少女最后是笑着的！不是美好的笑容，是悲哀到极致的笑容！
琴声没有停下，那是一个银发的少年，碧蓝的瞳孔如大海一样，他眺望着远处的黑暗，就像是他来自那里一般。
（他，也是做了错事的人吗？）
在这一刻，威廉反而寂静了，他很无力，想要顺其自然的躺倒，但却似乎被什么东西支撑着，没有倒下……………
“辰，冷静点。”秋神仅仅的抱住了那个少年，从少年反常的行为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但她也仅能想出这样的方式了…………
“如果你有什么痛苦的话，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就像你那时救我一样！”
“抱歉，我有些失控了，因为过去的一些事儿。”威廉不可能释怀，但是却可以抑制，他挣脱了少女的拥抱，孤寂的跌坐在了普通的木质靠背椅上。
他的情况不是任何话语可以解释的通的，所以，少女选择了一直陪伴在少年身边的方式。
（如果你真的是恨我的，那么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帮助了吧………………）
“我只是希望，辰的世界在离开了我之后依旧能有绿叶与花朵”这是令威廉无法遗忘的话语，永远永远！这比再令人愤怒的谩骂都要令人失落，这比再深入骨髓的伤痕都要更令人痛苦……………亲手，杀掉自己最爱的人……………
“亲手杀掉自己的爱人，这是什么样的感受呢？”似乎失去了灵魂一般，少年绝望的对着海边呢喃着。
茵兹赫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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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结束后，威廉并没有回家，他甚至少有的在叶面前显露出了阴沉的心理，叶急切的想去关心自己的哥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但秋神阻止了她，不了解黑暗的人，尤其还是威廉最珍视的人——那只会让他更加的压抑。
海边的沙滩上，威廉寂静的行有着，秋神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只不过，现在的威廉的眼中，只有东京湾的潮起潮落…………
“那个人，经历过什么呢…………”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人能够表露出那样深邃的眼神的话，那么一定是见证了自己珍视的人逝去的一幕……………在绝望与抑郁之中，威廉突然回想起了那个少年淡漠的眼神。
“噢，抱歉，忘记告诉你了，他很像是那个在帝国塔救你的人呢。”
“救我的人？”威廉并不清楚帝国塔的后续。
“嘛，当时你不是相当于被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贯穿了吗，是他给予的？你救助，而且，还是他逼退了联合国那群强盗。”对于自己通过那样的方式给威廉喂药的话题，秋神绝对不会提起！
“原来如此啊，我还在想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呢…………”虽然大部分的事情进展他不知道，但对于联合国这个事他可太清楚了！和弦没少斥责那些人的无耻行为。
“但他为什么要救我？”这是个令人深思的话题，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不是为了你，而是我，准确来说是我的老师，德意志的上任元首。”秋神轻轻的拍了拍威廉的肩膀，示意他不用那么紧张。
“他是一个普鲁士人，普鲁士曾经的军人，或许是自由军团的战士吧…………或许是我奢望了。”
“自由军团？”
“以后再与你说吧，怎么样，你心情好点了吗？”秋神美好的笑容总会是为威廉而绽开。
“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先回去吧，我明天还有工作呢，你也早点休息吧吧，抱歉让你担心了，还一直到了这么晚。”威廉几乎可以做到不看表就预估出时间的程度，在他的精神中，永远有一个为一天24小时，93600秒的倒计时。当然了，这并不是正常人能够完成的事情，因为人的大脑是需要休息的——魔法意识并不需要。他就如同钟表一般不断计算着时间的指针。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第144秒了。
“那么，走吧，估计叶也没有休息呢。”威廉这次的反常，是叶极少见到的。
“我这个哥哥还真是不称职呢，哎。”威廉摇了摇头，秋神也没有去找什么为他开脱的理由，一个人有些错误是必须接受的，这是威廉自己底线，不让叶接触到黑暗的一面，而他险些越界…………
没有人知道，那吹奏叶琴的少年，是要借这次琴声为日本做最后的丧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