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時を五百年さかのぼる覚悟
根据传说，这个世界上流淌着时间之河，支撑着万物的轮回。而且，如果借助春秋蝉的力量，就可以逆河逆流而上，回到过去的时代。
关于这个传闻，社会上褒贬不一。很多人一蹴而就不相信，有些人陷入半信半疑。
很少有人真正相信。
因为每次使用春秋蝉，使用者都要献出生命，全身的肉骨和积累的所有修行成果，都要原封不动地作为驱动力奉献。
这个代价实在太高了。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常常舍弃生命，却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就算得到了春秋蝉，谁都不敢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胡乱使用。
如果这个传言是谎言，仅仅是骗局怎么办？
如果不是方源被逼到绝望的深渊，也不会这么快就用上它。
但现在，方源毫无疑问地相信了。
因为铁一般的事实就在眼前，没有反驳的余地--他确实重生了！
“只可惜这奇蛊，当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宰了几十万人，惹天动地，怨天尤人，千辛万苦才炼成的……”方源在心中低叹，重生的喜悦中，也没能抹去失去春秋蝉的遗憾。
人是万物之灵长，蛊是天地之精华。
蛊千奇百怪，数不清。有的只要使用一两次就会完全散开，有的只要不过度使用就可以多次使用。
大概春秋蝉是只有一次的消耗型蛲虫吧。
“可是失去了又有什么，只要再次炼成就好了。前世能做到的事，今生为什么做不到？”遗憾之情一淡，方源的眼底就沸腾起五百年魔道生涯所培养出来的壮烈意志。
能够重生本身就是最大的幸运，春秋蝉的损失就不好说了。
而且他身上藏着并非一无所有的至宝。
所谓至宝，是经过五百年的时间炼成的记忆和经验。
在他的脑海里，沉睡着无数至今仍无人打开的宝库。刻下了掌握历史潮流的关键大事件的轨迹。前辈隐藏的修行者、世纪天才，甚至还没有诞生的英杰们的身影浮现在眼前。还有五百年艰苦修行的分量，用血汗积累的战斗经验。
有了这些，掌握大局，先发制人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运用得当，纵横人间，重新展现曾经巨魔枭雄的风采，是轻而易举的事。更进一步，甚至有可能挑战曾经没有达到的高度！
“那么，该如何运用呢……”方源极其理性地、迅速地收起思绪，在窗外的夜雨面前深信不疑。
这样一想，无数的思绪纷乱在一起，瞬间变成了千头万绪。
稍作思考后，他的眉毛皱得越来越深。
五百年的时间实在太长了。想不起来的模糊记忆自不必说，记得的宝库的秘密场所和仙师的亲事也很多，不过，其中大半不是十万八千里以外，就是在特定的时间打开。
“最重要的是修行的成果。现在的我元海还没有打开，连蛊师的修行之路都没有踏上--从根本上来说，我还是个凡人！迅速修行，提高实力，在历史面前要先下手为强，要尽可能地抢占利益。”
而且很多秘密宝库，如果修行成果不够，就算得到了也消化不了。反而会成为烧伤的芋头，只会陷入持宝之罪。
挡在方源面前的第一道难题，正是修行的成果。
要迅速提高实力。如果像前世那样慢慢进行，就太迟了。
“要想快速提升实力，就不得不借用一族的资源。以我现在的状况，我没有能力在充满危险的群山中穿梭。就连普通的山猪也能夺走我的生命。如果达到三转蛊师的实力，就具备了基本的自卫能力，就能翻山越岭地渡过这个世界了吧。”
在五百年炼成的魔道巨头眼里，这座青茅山实在太小了。古月山寨更像是一个牢笼。
然而，牢笼剥夺了自由，而坚固的牢房往往保证某种安全。
“哼，暂时就在这个牢笼里施展拳脚吧，只要晋升为三转蛊师，就会远离这个偏远地区，幸运的是，明天就是开窍大典了，之后马上就可以正式开始蛊师的修行了。”
一想到开窍大典，方源心中积尘的记忆就复苏了。
“资质吗……”望着窗外，他忍不住冷笑了三声。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打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哥，你怎么在窗边淋着雨？”
这个少年身材瘦削，比方源略矮，相貌惊人地酷似方源。
方源回头看了看少年，脸上复杂的颜色瞬间掠过。
“你啊，是我的双胞胎弟弟。”他微微扬起眉毛，表情恢复了往常的冷淡。
方正低头盯着脚尖--这是他的特色动作。“我看到哥的窗户没关，就想悄悄进去关上，明天就是开窍大典了，哥这么晚还不休息，舅舅舅妈会担心的吧。”
他并不惊讶于方源的冷淡。因为从小哥哥就是这样的。
有时候，我觉得天才可能就是这么与众不同。明明长着和哥哥惊人相似的脸，自己却像蚂蚁一样平凡。
同一个母胎生下来，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呢？给了哥哥钻石般的才气，给了自己小石头般的平庸。
周围的人们在提到自己的时候，一定会说“这是方源的弟弟”。
叔叔婶婶也经常教育他“向哥哥学习”。
有时候自己照镜子，连这张脸都会嫌弃！
这些想法多年来，一直堆积在内心深处。就像一块巨大的岩石压着胸口，这几年方正耷拉着脑袋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担心……”想到舅舅舅妈，方源心里无言地嗔道。
他记得清清楚楚。这个身体的父母在家族的任务中相继丧命，三岁时和弟弟一起成为孤儿。
叔叔婶婶以抚养的名义，堂而皇之地侵吞父母的遗产，严厉地对待自己和弟弟。
原本作为转世者，他计划养晦韬光。但生活的艰辛，让方源不得不发挥出异于常人的“才气”。
所谓的天才，其实不过是成熟灵魂的理性，以及来自地球的几篇千古不朽的唐诗宋词。
尽管如此，这细微的手势还是受到了人们惊异的目光，引起了广泛的关注。由于外界的压力，年幼的方源不得不穿上冷淡的表情--为了伪装保护自己，减少露馅的可能性。
过了这么多年，冷淡反而成了他习惯性的表情。
于是，叔叔婶婶再也不能对自己苛刻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方源的前途越来越被看好，待遇也顺利提高。
但这不是爱，这只是投资。
滑稽的是，这个弟弟看不透这个真相，不仅受到叔叔阿姨的欺骗，还对自己充满了怨恨。即使现在看起来这么温顺守法，记忆中也是甲等资质被测出来后，被族人大力培养，隐藏的仇恨和妒忌一下子爆发出来，对这个亲哥哥不小的敌对、为难和压抑。
说到自己的资质……
哼，最高不过是丙等。
命运总是这样的恶作剧。
一腹双胞胎，哥哥明明是丙等资质，十几年来却独霸天才之名。弟弟虽然默默无闻，却拥有甲等的才能。
开窍的结果，让族人目瞪口呆。又把兄弟二人的境遇和待遇，完全颠倒了过来。
弟弟像卧龙升天一样飞黄腾达，哥哥像凤雏落地一样没落。
在那之后，等待他的是弟弟的反复对待、叔叔婶婶冷淡的目光、家族的轻蔑。
你恨我吗？
方源前世怨恨自己资质的不足，怨恨家族的无情，怨恨命运的不公。
但是现在，带着五百年的人生经验重新审视这段历史，内心不会激起一丝波澜，也不会感到一丝怨恨。
有什么好恨的？
换个角度想想，他能理解弟弟，也能理解叔叔婶婶，还有五百年后一直攻击自己的正义派强敌们。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才是世界的本质。
况且人各有志，大家争一份天命。互相压制，互相残杀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
五百年的经验，早已让人看透了这一切。在他的心中，只剩下长寿的大道理。
如果有人妨碍这种追求，不管它是谁，终究只有其中一方能活下来。
心中的野心太大了。踏出这条路的那一刻，世间的一切都注定成为敌人，注定独自行走，注定有无数杀戮的劫在等着你。
这才是五百年人生中炼成的悟性。
“复仇不在我的计划里。魔道之路上，不存在妥协二字。”想到这里，方源不禁笑了起来。回头淡淡地望着这个弟弟，说：“退下。”
方正不由得心跳了一跳。哥哥的目光像冰刃一样锐利，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也被看穿了。
在这样的视线下，他就像赤身裸体站在雪地上一样，藏不住一点秘密。
“那么明天看吧，哥们。”此刻更是不敢多说，方正慢慢关上门，极其紧张的样子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