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打
真打·死斗
银白的阶梯上传来喘息,在光的影响下,世界都变成了银色,一半为黑一半为白。
“啊哈,啊,哈,啊!啊——”
拾一瘸一拐的爬上阶梯来到大殿,来到昔的面前。
看到昔的那一刻,拾低下了头,暗暗的存了口气儿,杵着压棒在原地像个树桩一样一动不动……
昔放下笔,将纸张好好卷起放在尽量远的地方。
拾的脸色一变,脖颈上的青筋如同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突起。
昔缓缓站起,闭上了眼睛。
拾疾步上前向昔冲去,踩踏声仿佛雷鸣,甩舞着压棒增加惯性。
“扑哧!”
银砖破碎的声音,拾高高跃起,压棒高举,正对着下方的昔。
昔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让拾感到有些奇怪,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狠狠的敲下,当压棒即将接触昔的眼睛的那一刻…………
……………—————— ———— ……
————滋滋———————— ————
——————滋—— ————
拾敲下了完全可以致命的一击,可昔未动丝毫。
毫无疑问,刚才那个手感,绝对打中了,但是……
拾转身回头一望,昔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与此同时,自己手中的压棒碎掉了。
“因果律能力?”(因果武器是改变因果循序,这种能力或许需要超光速,这里拾只是感觉奇怪因此产生的猜测。)
“呵,闭合月——”
昔轻蔑的一笑,插在地上的剑一划,一个银白的半月在空中突显。
一时间,整个空间被迅速的染成银色,昔原本银白的睫毛,脸颊,手指在银白的世界里染得漆黑。
随后昔开始为银白色的空间内染墨。
爆炸如同墨汁滴落白纸上一般,拾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自己下半身已经变成黑色了,可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仿佛从一开始自己的身体就是如此这般。
“哥!”
昔似乎短暂的失了会儿神,也·正是这一会儿,银白色的空间立马回缩到昔的那把剑上。
“你来了?——————乌……”
“哥,你在做什么!”
冀看着一分为二的拾,眼神复杂无比,立马跑过去没有理会昔。
看着冀,昔内心复杂无比,(“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听我的话呢,冀。”)
冀从身上取出包裹,拿出里面的草药洒在拾已经一分为二的身体上,又从裤袋中取出一小瓶子,将瓶子中的水滴入草药中。
“没用的,他已经没救了。”
昔走到冀的身后,看着冀这样不免有些烦躁。
索性举起真打向冀劈去。
“铛!”
两把刀刃碰撞,产生巨大的回响。
“真的是你派人来杀我的吗,大哥!”
听到这句话,昔一下失了神。
趁着这一空隙,冀抵开真打,影打一横,跨一大步。
昔没来得及躲闪,长长的影打便直逼昔的腹部袭来
“噗呲!”
影打的长刃贯穿了昔的身体,从前到后。
“冀!”
一个不知何时在此的媞女推开冀:
“你在干什么,他可是你亲哥哥啊,你知道昔皇为何要回京都吗,你知道昔皇为何要将你派往外疆吗?都是为了你啊,昔皇早就已经死了,在无数次的刺客来追杀你们的时候,他就已经身中数剑致命伤,可是他即便这样仍想保护你,为了保护你而回京都像个傀儡一般,为了让你成为一个平民百姓而将你放逐,你知道昔皇回来前的朝野是什么样子的吗?”
“别说了,虞媞!”
“倘若不回朝,樱人的下场就是所有百姓的下场,当他保护你感到了力不从心,你看看他的剑啊,已经染上了多少条锈斑残缺了,当年就连大将军都被蛊惑,这些他夜夜的痛却从不敢跟别人说。”媞女没有听冀的话,继续为昔宣泄着,没有一个女人会对心爱的男人被这样对待而无动于衷。
(可虞没有说完,她还有很多想说的,为了心上人,她知道,如果现在不说,或许就永远都说不完了,可是她那么多的话最终还是成为了遗憾像东江水流去。)
昔一把将虞往后一推,将腹部插着的影打拔出来丢在冀的身前,双手握着已经满是缺口的银剑。
“这些都是我曾未曾告诉过你的,因为这是我的意愿,因此结果如何,没理由因为这些而改变,砍碎这把剑吧,让我解脱。”
昔看着冀一时没了反应,深吸一口气,大喝:
“来吧,冀!!!”
熟悉的命令让冀本能性的捡起了刀。
冀见此,心中的怒气却好像消了些,反而有些欣慰。
冀先是将影打横在身前,以刀为盾。
昔先是一惊,想到弟弟的成长,随后便没考虑那么多径直用长剑(真打)刺去。
冀微微将影打偏移,精准的挡下攻击而后横刀向上一划,真打应声掉落。
昔内心感叹不已,随后缓身捡起真打。
“这样看来,你打败大将军我也不意外了。”
冀拿起影打向昔冲来。
“啊!!!”
昔用真打防住,然后向后退,但并未放弃与冀的影打对峙。
昔有意后退抵住殿堂的墙面压缩影打的使用空间,冀不退反进落入圈套,影打上点下劈,昔挡下所有的攻击得以近身贴着冀,一只手持真打抵住影打的进攻,另一只手见缝插针抓住修长的影打,手肘给冀胸口来一下,使得冀连连后退后倒地干咳。
“你就这样?”
“呃!!”
冀大吼一声,重整旗鼓,抡起影打就以开山之势袭来,本想向上狠狠劈下,可昔抓住时机,在冀还未劈下的时候就抓住了冀手腕。
冀实在没办法,只能单手持影打撤步横扫下盘,昔只能暂时放弃进攻。
冀抓住机会上来就直劈昔中路而后挥刀横劈,昔躲开后用真打接住影打的横劈。
冀在影打被架住的一瞬间运动腰力抽刀为盾,再次上前横劈拼力,而后抽刀后撤扫其下盘。
但是昔微微跃起敏捷躲过,待冀还想再次劈砍发力之前,昔就先一步上冲用真打抵住高举的影打,冀于是变换姿势将影打向下移,两刀滑动之际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昔只能后退一步散开。
冀几轮下来已经气喘吁吁,于是横刀防御,昔则主动出击,兵器相接的一瞬间冀便以兵器相接点为杠杆支点进行下劈,由于影打修长且厚重,昔被压在下面十分危险。
昔反应迅速立即发力身体向下倒来摊开影打,影打本是向前,因为昔身体倒下,从而支点消失,同时真打死死的护住主人,影打从昔的身前滑过去。
影打被摊开的同时冀双手抽刀下斩,可惜被真打牢牢护住未能伤其分毫。
于是冀再次横刀,双手将影打放平,一只手抓住刀柄,另一只手用小臂稳住刀刃。
昔颇感压力决定铤而走险,佯装进攻,在影打上挑的瞬间,抽刀闪过影打的上挑去攻击冀的后颈,昔认为影打如此之长,无法立即反应过来防御。
可是也正是因为修长,冀将影打顺势横锁便做出了斩首之势,而这时昔的真打才只到冀的膀子处。
昔连忙后退直到身体抵住墙才用真打勉强接住,可危险并未退去。
面对弟弟的步步紧逼,面对影打距离自己还剩分毫的死亡距离,昔此刻已经退无可退,两人拚力,可常年身居宫内的昔怎抵得过在外茹毛饮血的冀,影打渐渐贴在了昔的脖子上,昔的脖子渗出鲜血,昔满脸通红青筋暴起,爆发力或许让自己存在一线生机,但需要时机。
真打慢慢引诱,将影打的刀柄抵在墙上,一瞬间昔怒喝一声,将影打弹开,自己则迅速撤离。
冀也因为还没用完的力的惯性举着影打砍在墙上。
昔杵着真打,虽然面不改色,但气息似乎也并没有开始那般平顺:“翅膀硬了啊,冀。”这样说着的昔,突然睁大双眼,身体似乎也抽搐了一下,瞬间发紧——
——昔突然全身迸发出鲜血,血液顺着手指留下,另一只手的血液从刀柄流入了刀镡中,昔闭上眼微微皱了下眉头,虎躯一震,一排灰色的气浪从他身上震出,铠甲松动缓缓脱落,露出昔苍白的皮肤,将嘴角的血用拳头擦掉,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只是血痕依旧在他的皮肤上。
头上的血将整张脸染成绯红,躯干上也是,密密麻麻的血液和丝线一般,逐渐布满昔的全身。
昔将身前刀剑一横,冀也趁着这段时间缓了过来,警惕着自己的兄长。
两人僵持了许久,体力和耐力都已经快到了极限,但都心知肚明,先出手的会被抓住破绽。
直到破碎的大殿上出现滴答滴答的滴水声,打破了宁静,是昔的手肘滴落的血液,在他苍白的皮肤下显得有些黑暗。
直到此刻,昔的状况愈发的明显,他的身体仿佛时时刻刻都在被蚕食一般。
哐当一声,真打掉落在地上.....
昔也随之倒下。
“昔!”
昔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可视线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头红发,那是应该是媞女吧!
昔勉强认出来,但却再也睁不开眼了,重重的倒在血泊中。
冀也很震惊,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一切都太突然了,让冀始料未及,谁能想到这么能打的昔居然会爆体而亡呢?
(昔,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别吓我,别丢下我一个人,我不能没有……)冀一瞬间内心竟然闪现出这样的声音,这让冀诧异,可仍只是狠狠的盯着狼狈的昔看着,这个时候昔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冀眼角闪烁着,在昔的印象中,这是冀第一次哭。
昔提着刀向前,可一头红发却拦在了昔的身前。
一闪白光,影打已经架在了女人的脖颈处,女人淡粉的皮肤上,一抹鲜红缓缓渗出。
这时,昔猛地起身一把推开了冀,但随即又因体力不支倒下,被推开的时候,冀感觉自己的胸口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很温润,可来不等昔细看,倒在地上的昔的身体却发出爆炸的声音。
那声音就如同水球爆炸时发出的声音一样。
“滚……噗——”
血液如同喷泉一般从昔嘴里吐出,于是昔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竟恍如隔世。
传说人在濒死之前会陷入走马灯回忆人生,冀的声音,让昔陷入了记忆中最深的回忆,他的意识逐渐清醒,面前传来了一声熟悉的。
“已经足够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父——王——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吗?”
(真打上的石头与冀的石头有所不同,昔的这个石头能够决定生死{并非因果类武器},但是凡事都有代价,石头一直以生机气运作为代价蚕食这昔,而昔的爆体而亡实际上在他刺穿拾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