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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流之樂章:永恆者的輪舞曲  作者: 羅翕
第四節 魔女詛咒
50/67

50話 烏特諾瓦的追憶

「泛尤黎塞~烏特諾瓦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

「人家不要重複的答案啦!泛尤黎塞,你變成復讀機了嗎?」

「因為你問的間隔太短了。」

「唔唔唔~!」


 人家明明有等半小時再問——!已經第七天了耶!

 晚餐時間早就結束,一天中的活動只剩下洗澡和睡覺了!還沒看到烏特諾瓦回來,當然會緊張嘛!

 而且,人家有好好遵守約定,雖然好奇外面的情況但沒有離開木屋!既然烏特諾瓦是回幽界處理工作,難道泛尤黎塞不能運用上司的權限提早讓她回來嗎?


「收尾工作不能省略。」

「討~厭~啦!」

 人家已經沒興趣下棋或玩遊戲了!

 烏特諾瓦回來前,我要抓著泛尤黎塞在床上一直滾——!

「切換。」

「?又要切換什麼?是指度假的心情嗎?」

「莉芙,烏特諾瓦十秒內會抵達你面前。」

「真的!?」


 獲得明確承諾的莉芙迅速翻身,直直盯住面前的空間不放。

 當空間裂開、黑袍少女的身影從中踏出時,早已蓄勢待發的莉芙準確無誤的撲進胸懷正中,毫無心理準備的烏特諾瓦因此久違體驗了一把炸毛的感覺。

「烏特諾瓦,歡迎回來——!」

「⋯⋯我、我回來了。下次別這樣,我擔心你會受傷。」

「人家很想你嘛~而且有護身符,沒問題的。」

「知道你在等我,我很開心。來,先坐好。」

 稍微鎮靜下來的烏特諾瓦把莉芙抱回床上,自己也在旁邊坐下。

 心情變得非常愉快的莉芙,歪著頭觀察七天不見的烏特諾瓦。少女的外貌看似沒有變化,不過剛才互相擁抱時,她發現了不同之處。

「烏特諾瓦,你的身體曲線變得好明顯。不像平常纏著一團厚厚的魔力,也摸不到鎖鏈的形狀。」

「你說的沒錯。我的身體現在沒有包覆多餘的東西。」

 烏特諾瓦掀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小鎖鏈。

「泛尤黎塞削掉了我身上的業力,所以暫時不需要用鎖鍊壓制全身。不過,為了避免你突然抱過來撞傷自己,我還是會用魔力隔絕⋯⋯莉芙?你有在聽嗎?」

 莉芙的眼神透出前所未有的閃亮光芒,看得烏特諾瓦渾身一顫。

 簡直就像原本嬌小無害的幼貓,突然露出狩獵者的眼神——產生了巨大的反差及恐怖感。


「太好了, 睡前一起洗澡吧!我一直覺得獨自泡澡太空曠,烏特諾瓦加進來剛剛好!」

「不,等等。我不用入浴也能清潔身體——」

「咦,烏特諾瓦不洗澡嗎?就算是烏蘭,也有一起洗過的說⋯⋯」

「⋯⋯!」

 那句「不洗澡」,以致命角度戳進烏特諾瓦的少女心。

 她想大聲反駁並非如此。為了不讓莉芙沾染任何污穢,她每晚都有認真清潔身體——不過,長達千百字的辯解在對上那發亮的雙眼時,硬生生在喉間堵成一塊石頭。

 最後,她把那些聽來像藉口的理由全都嚥下,回應最單純簡潔的答案。

「⋯⋯好。一起洗。」

「耶——!」

 熱情高漲的莉芙展現出非比尋常的行動力,立刻拖著烏特諾瓦前往浴室。

 最初,木屋中的浴室只有小型淋浴設備。但隨著兩人在旅行中經歷種種變化,烏特諾瓦為了讓莉芙使用起來更方便舒適,主動對木屋施以多次改造。現在的浴室內部經過空間摺疊拓展,除了入口的更衣處、洗手台、獨立的淋浴空間,還有尺寸堪比小型泳池的寬闊浴缸。

 因此⋯⋯烏特諾瓦內心的小人正不停瘋狂撞頭,咆哮現在的情況根本是自作自受。當然,莉芙不會知道她複雜的內心活動,她俐落的將衣物全部褪下,跑到淋浴間內對烏特諾瓦招手。

「烏特諾瓦,快來!我幫你搓背!」

「⋯⋯好。」

 知道無法逃避的烏特諾瓦,拖著非常不情願的腳步緩緩脫下長袍。當她坐上淋浴椅那一刻,兩人終於完全裸裎相見。

 但是,看清烏特諾瓦的身體後,莉芙原本高舉香皂的興奮小手逐漸垂了下來。


 和烏蘭、漪路及因雅旅行時,莉芙時常和她們一起洗澡,因此她清楚記得每個人的身體特色。

 烏蘭的身體線條優雅、肌肉勻稱而強韌,有著充滿力量的曲線美。漪路離成年只差一步,擁有介於女人與少女之間的青澀之美。因雅則是穠纖合度,身材有如時裝秀的人體模特兒那般完美。

 然而,烏特諾瓦的身體⋯⋯和她們有非常明顯的差別。肋骨明顯可見、纖細的手腳一握就能摸到骨骼,只有單薄的肌肉支撐。除了還算普通的臉頰,其他部分都相當削瘦。

 旅行至今,莉芙已經見過不少人類種。所以,她明白這絕不是健康的身體。

「烏特諾瓦太瘦弱了。以前,沒有好好吃飯休息嗎⋯⋯?」

「這具身體從12歲開始挨餓,到15歲死亡前幾乎沒有過充足飲食。肉體需要的營養不足,發育不良是正常的。」

「家裡很窮嗎?」

「主因是囚禁與重勞動。經濟上的問題影響不大。」

「這樣啊⋯⋯」

 莉芙悶悶地低下頭,開始把泡沫搓到烏特諾瓦身上,遮住那些過於突出的骨頭。烏特諾瓦默默接受她的洗浴服務,再反過來為莉芙搓洗身體。在沖掉泡沫、踏入浴缸的過程中,莉芙依然沉默不語。只是靠在烏特諾瓦身上,任她為自己整理長髮。

 異常安靜的泡澡時間結束後,換上睡衣的莉芙默默抓住烏特諾瓦的衣襬。直到返回房間,依然沒有放開。


「莉芙,你今天要和我睡同一張床嗎?」

「嗯。」

「好,知道了。」

 暗下來的房間只餘窗外流瀉的星光。烏特諾瓦看著緊抱住自己身體的莉芙,用輕柔的力道撫摸她的後腦勺。往常她會直接用魔力覆蓋身體,但現在完全沒有這麼做的心情。

「烏特諾瓦。你留下的信上,有說讓我想好懲罰遊戲。」

「確實。你想好了嗎?」

 環繞烏特諾瓦背部的力道稍微鬆開了。原本把頭埋在胸前的莉芙稍微往上移動,認真的和她對視。

「我想好了。我——要聽烏特諾瓦說成為幽魂使的緣由。」

「這不算是懲罰遊戲吧。如果好奇我的死因,我隨時都能告訴你。不要浪費難得的機會,你可以再想別的內容。」

「這個就好。我想知道菲可莫娜成為烏特諾瓦後,烏特諾瓦如何成為幽魂使的完整過程。可以把這當成睡前故事嗎?」

「我成為幽魂使的緣由有些複雜。當睡前故事可能太長了。」

「沒關係。只要烏特諾瓦願意說,我就聽。」

「⋯⋯是嗎。我明白了。」

 烏特諾瓦將下顎輕輕靠上莉芙的頭,手同樣環繞到莉芙的背後。

 兩人就這樣以互相依偎的方式,緊緊靠在一起。

「接下來你聽到的,都是身為幽魂使的我對過去的回顧。我會盡量說的完整點,讓你知道前因後果。」


 作為菲可莫娜的我死去後,作為轉生者的我投生在克希弗亞大陸中部的某個小康之家。

 新的名字是烏特諾瓦・米辛特瓦。家中有在學院任職的父親葉菲姆、專職主婦的母親尤妮亞,還有一個年長六歲的姐姐達莉亞。親戚都是平民,沒有任何特殊的地位或權力,但不愁吃穿和讀書學習的機會,是無可挑剔的家庭環境。

 天族的靈魂容易影響轉生者的肉體狀況,所以我生來體弱多病,但藍翼的權能讓我展現出與眾不同的天賦。我因此備受寵愛,一直充分享受著普通人類種應有的家庭溫暖。

 當我過了八歲生日不久,葉菲姆突然變了。他宣稱為了研究必須搬到北部,去研究克希弗亞大陸的神之子留下的遺跡。尤妮亞和達莉亞都十分反對,但她們贏不過變得瘋狂的葉菲姆。我們就這樣長途跋涉,舉家搬遷到北部偏僻的庫雷莫村。

 安置好新家後,葉菲姆開始聘請工人、打造研究室,基於他愚蠢的幻想進行考古研究。原本還算豐厚的儲蓄,在他走火入魔的研究下逐漸揮霍殆盡,開始背上高額負債。隨著研究進展,他看我的眼神也逐漸帶上了噁心的慾望。

 當我十一歲時,發現異常的尤妮亞和葉菲姆爆發了激烈的爭執,打算把我帶回中部城市生活。葉菲姆失手殺了她,試圖偽裝成一場意外,但躲在暗處的達莉亞目睹了一切。她對此心生怨恨,開始計劃對父親復仇。

 當我十二歲時,研究工作陷入停擺。葉菲姆將我們帶出去,希望能藉由我的陪伴獲得靈感、找出新線索,給了達莉亞實行復仇計劃的機會。她在過橋時讓葉菲姆失足、給了我動過手腳的魔道具,讓我在試圖幫助葉菲姆時親手將他推落。雖然計劃粗陋,事後看來卻是相當有效的借刀殺人之計。

 達莉亞的計劃並沒有到此為止。葉菲姆死後,債主們逐漸找上門逼債,達莉亞在這時和他們做了交易,將我標價出售。比起和葉菲姆相像的她,長得和尤妮亞相像的我有著更受男人歡迎的容貌,因此交易很快就成立了。

 從那天起,達莉亞便將我囚禁在屋裡,用不至於讓我餓死或病死的標準來照顧我。這具身體原本就體弱多病,要是手邊沒有輔助使用魔法的魔道具,簡單的繩索就可以限制行動。那時的我還只是個單純的人類種少女,沒有反抗的力量,也被害死家人的罪惡感束縛,因此只能任達莉亞擺佈。

 當我十五歲時,這些交易被一位鄰居太太發現。這打破了村子的平靜,也是村子終結的開始。

 他們為我安上「魔女」的稱呼,宣稱我是魅惑人心的邪惡存在,必須加以審判。包含達莉亞,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撇清了責任,將自身置於受害者的地位。他們從外頭的城鎮請來審判官,準備進行對我的問罪。

 雖然頂著審判官之類的正義名號,但那些人其實只是群遵從慾望行事的野獸。他們唯一做的一件稱不上是好事的好事,就是毀壞了我身上的多數器官,大幅縮減我的餘命。這讓我得以擺脫肉體的限制,提前取回菲可莫娜的記憶。

 一旦想起曾身為天族時的往事,身邊眾人的用心與所作所為都變得相當無趣。終究只是在人類種範疇內基於自身慾望所做的小打小鬧,是連被記錄在歷史上都嫌多餘的無用之事。

 儘管如此,唯有那個少女——達莉亞的作為令我特別在意。她是「烏特諾瓦」的姐姐,是這具身體唯一的血親。因此我很好奇,她為何毫不猶豫地將尚未成年的妹妹當成商品來兜售。

 雖然身體已經無法動彈,但他們打算趁我還活著時進行處刑。所以我不需要移動任何一步,就輕鬆移動到了外頭。被綁上火刑柱時,我順利見到達莉亞,問了她為什麼。當時得到的答案讓我啞然失笑。

 她說,家人的名號只是用來利用的關係。在她眼中我並不是什麼妹妹,只是佔用母親子宮生下來的怪物。她看著「神之子」墮落成人人唾棄的「魔女」,覺得相當痛快,並感謝「烏特諾瓦」為她賺進了大把金錢,可以讓她無憂無慮地度過下半輩子。

 那時我明白了。天族和異人,都將生命的形式看得過於單純。

 幽界與浮界、生者與亡者、靈魂與輪迴。這些對我們而言理所當然的常識,對人類種而言「不存在」。他們能毫無心理負擔的累積罪惡,是因為對那之後需要面對的責罰一無所知。

 做了壞事會立刻受到懲罰——人類種需要這樣的機制。否則,壽命過於短暫的他們不會輕信那些無法親眼見證的事物。

 這片大陸已經融入了好幾位藍翼第一世代的靈魂。身為直系後代、與他們所愛的女性有著深刻聯繫的我,能夠輕易調動地脈與天流。當肉體被燒毀的那一刻,我以他們過去造就的變化為基礎,將自己的靈魂與大陸北方的地脈融合,創造出焱冰帶。

 焱冰帶的本意並不是用來殺戮。它可以接受悔過之人,只要認知到自身犯下罪過並心懷悔悟之意,那些燒熔髮膚、刮削肉體的焱風與冰風就會立刻停下,變成毫無威脅性的微風。

 但是,沒有人這麼做。

 他們抱持著各種各樣的念頭——「救命」、「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不想死」、「都是魔女害的」、「早點把魔女殺掉就好了」、「我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我不該受到這種對待」。

 風暴止息後,我周遭已經沒有任何靈魂或生命了。除去動物與植物,一個人也沒有。

 這讓我確信,消除時間的鴻溝、證明罪責無法隨著生命逝去的必要性,是存在的。焱冰帶隨著我的意志繼續擴大,沿著藍翼第一世代曾生活過的區域往南延伸,最終覆蓋了北部的多數土地。

 這種影響大陸的異域,天族自然會派人來勘查,但他們找不到我。只剩下靈魂的我可以隨意顯現在焱冰帶各處,既然化身為天候現象的一部分,我就不能再算是天族,也不該和舊緣扯上關係。

 不過,烏蘭卻找到了我。沒想到居然能把我的主體用幽魂之鏈拉出來,還讓我作為實體重現,幽界之主的權能和白翼的力量實在不容小覷。

 和烏蘭談過之後,我同意跟著她一起返回幽界,並在幻輪之殿見到了泛尤黎塞。他給出一個提案——成為幽魂使並兼任司刑的工作,然後將焱冰帶內的罪責判斷交由他處理。

 我認為他的提議很合理。若要審判罪人,我自身也必須成為被審判的對象,那樣才公平。儘管我個人對泛尤黎塞有許多不滿,但幽界之主毫無疑問是最適合審判萬物的存在。

 成為幽魂使後,我向克希弗亞大陸上的浮界之民正式宣告我的存在。

 狩獵罪人、創造焱冰帶的大魔女烏特諾瓦。

 那就是我履行職責之名。


「這就是全部了。500多年對人類種來說很漫長,雖然北方關於大魔女的傳說還算普遍,但南部流傳著很多失真的敘述。如果有疑問,一定要先來問我⋯⋯莉芙?」

 盡量維持平穩語調述說過去的烏特諾瓦,突然發現胸前傳來濕意。她有些慌張的掀開棉被,只見莉芙縮著肩膀不斷啜泣。

「莉芙!?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嗚哇~!烏特諾瓦!」

「到、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吃甜點嗎?還是喝杯熱牛奶?」

「嗚哇哇哇~~」

「需要什麼都可以和我說,所以別哭了!我沒有這種經驗,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沒有餘裕控制表情的烏特諾瓦,罕見的外顯出慌亂的模樣。手足無措的她一時間把平常照顧莉芙的習慣忘得精光,先是讓一堆甜點浮到莉芙身邊,發現沒用後又操作廚具接來熱牛奶,但莉芙的眼淚依舊沒有停下。

「怎麼辦、怎麼辦!?莉芙不要哭,需要什麼都可以跟我說啊!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廢物。收拾那堆沒用的東西,準備溫毛巾。」

「喔、好!」

 在忍無可忍的泛尤黎塞出聲提醒下,如夢初醒的烏特諾瓦才收拾好周圍漂浮的物品,小心翼翼的把莉芙扶起來,用溫毛巾替她擦乾眼淚。

「烏特、諾瓦⋯⋯」

「莉芙?你好點了嗎?突然哭成這樣,真的嚇到我了。是不是我說故事的方式不夠好?如果我哪裡做錯了,直接和我說沒關係。」

「不是的⋯⋯因、因為⋯⋯」

 抽抽搭搭的莉芙,無法很好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儘管如此,那雙濕潤的眼睛還是直視烏特諾瓦,努力把自己當下的情緒全部吶喊出來。

「烏特諾瓦、不願意為自己哭!所以、所以我要替你哭!嗚哇~~~」

「我——」


 莉芙的眼淚再次撲簌流出。這次的眼淚來得又兇又急,浸溼了睡衣的前襟,也滴落到床鋪上。

 但是,手握毛巾的烏特諾瓦並沒有動作。

 握著溫毛巾的手一動不動,依然貼在莉芙的臉頰旁。她像是在為自己辯解般,努力說著大哭的莉芙已經聽不進去的話。

「那段人生,對我來說已經是遙遠的過去了。只是漫長時間中微不足道的一小塊碎片。」

「我真正的姐姐,曾經為了我凝聚起幾乎能燒盡整片大陸的怒火。」

「純真又善良的你,也願意主動擁抱我、為我悲傷流淚。」

「有你們為我做的這些,我⋯⋯我已經⋯⋯」


「烏特諾瓦。你和冽霜一樣。」


 ⋯⋯他突來的話語,切開了烏特諾瓦的舊傷。

 被鬆開的溫毛巾從床上滾落,在地上攤成一團。烏特諾瓦死死瞪著莉芙胸前的鎖鏈,宛若無窮無盡的洶湧怒火從心傷的裂痕中湧出。

「我和她不一樣!她無意識的後悔凝聚了克希弗亞大陸的冰雪,焱冰帶是屬於我自己的意志!」

「我和她不一樣!她不負責任的消失,而我不會逃避,我會承擔一切怨恨和詛咒!」

「我和她不一樣!她的自私引發藍翼第一世代之間的大戰,我絕不會做那種蠢事!」

「你說啊,泛尤黎塞!除了外貌,我和祖母到底哪裡一樣!?哪裡一樣了!!!」

 烏特諾瓦沒有察覺。

 最後一句話已經不是用靈魂傳聲,而是大聲吼了出來。


「你和冽霜一樣,有為自己悲傷的權利。」


 先前在她胸中充斥的怒火,瞬間消散殆盡。

 有更多她自己都無法形容的感情,從裂開的巨大傷口中繼續流淌出來。

「那算什麼。她悲傷的後果,就是寒化了大地啊⋯⋯」

「你是、會說這種話的存在嗎?作為審判者、殘酷無情的你⋯⋯居然、說這種話⋯⋯」

 她抱著莉芙,將鎖鏈從視線中排除。

 意料外的事太多了。必須重整心情。

 她是偉大的大魔女烏特諾瓦。是審判罪人的第四幽魂使。她不可以因為這點小事動搖——


「你和冽霜一樣,卻也不一樣。無論是菲可莫娜還是烏特諾瓦,記住你並不是她。」

「你就是你自己。用你自己的方式,與這個世界相處吧。」

「——————」



 這個寂靜而漫長的夜晚不再有任何言語。

 猶如冰雪化身的少女,長年來包裹於外的堅硬冰層漸次崩落。

 觀測者沉默仰望。

 觀星者靜靜注視。

 那是自神話時代至今,被繼承的諸多遺憾之一。

 遺落在過去的故事,隨著相擁的溫暖懷抱與淚水相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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