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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流之樂章:永恆者的輪舞曲  作者: 羅翕
第二節 遺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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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話 海之追憶

 當兩人下船時,莉芙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顏料桶被打翻的鮮豔世界。

 剛停靠在港口的運輸船樣式並不算陳舊,出廠數年的船身烤漆依舊白亮,卻在水面倒影下瞬間被襯的無比樸素。港口周邊的建築以琉璃磚為基底,在多彩的外牆上組合出幾何圖案,隨著水面反光映照出七彩流光。那些沒有特殊設計的建築,也因為門窗花壇和裝飾牆面的布幔,鍍上一層鮮活的色彩。

 街上走動的行人就更不用說了。之前莉芙曾在凌櫻祭典上看過各種各樣衣著風格相異的人,但完全比不上糸間遂的街道風景。幾乎每個人都穿得像是櫥窗中的模特兒一般,上衣、配飾、帽子、鞋子、外套——甚至是搭乘的交通工具,都刻意搭配成互補的色彩。

 眼前這一切鮮豔卻又看得出是精細設計過的景色,讓莉芙有些呆滯,不知作何反應。

「漪路⋯⋯這個都市裡不管建築還是人,一切都七彩繽紛。他們平常就生活得這麼華麗嗎?」

「建築另當別論,行人的打扮是因為現在正好是秋季。『糸間遂』之名源自創立者最初經營的布料生意,這個商盟以此為基礎發展,現在經營的服飾生意、與此相關的產業及貨運生意遍及各大陸。糸間遂春秋兩季會在商盟本部的伊方大陸開辦大型時裝展,吸引各種追求時尚的人。」

「時尚⋯⋯嗎?」

 除了在資料上見過一次,這個詞彙是初次聽到。

 但是,為什麼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呢?是自己的錯覺嗎⋯⋯?

「南方的賀漆雖然也有經營運輸生意,但論起跨越大陸的長程運輸,是糸間遂更勝一籌。而且門納島群和糸間遂有穩定的貿易關係,航班的選擇也更多。」

「嗯嗯。」

「從糸間遂商盟往門納島群南方的船班,航程大約是一個多月。等到時裝展全部結束之後,我們就準備出航。就像凌櫻祭典那樣,時裝展期間,許多店家會推出平時沒有的限定特殊菜單。你可以好好嘗試那些高級甜點。」

「好喔~!」

 最後一句話比什麼都重要,搶佔了莉芙所有的注意力。遇事不決上甜點,想必這以後就是幽魂使們照顧莉芙的準則了呢。


 接下來的行程就像之前一樣,她們邊朝著目標港口前進、邊在不同城鎮短暫停留。糸間遂的都市並非全部都如此多彩,較為華麗的只有交通要道上某幾個指定舉辦時裝展的大型都市,其他城鎮大部分偏向門納島群的傳統建築風格,採用較注重實用性的樸素設計。但不管到哪個城鎮,都可以在城鎮中心的建築物上看到符合季節色調的布飾。

 行經大型都市時,漪路都會為了帶莉芙去看時裝展停留較長時間。那些多彩多姿的禮服也勾起莉芙的強烈興趣,她再次把手鐲中的禮服和首飾拿出來,用興奮又期待的心情拜託漪路把自己也打扮得像展示模特兒一樣漂亮。

 漪路自然是面無表情地全力以赴,從穿衣、髮型再到化妝,中間甚至還夾雜一些用虛型潛入服裝工作室觀摩手法的過程,把莉芙徹底裝扮成名副其實的小公主。

 讓漪路意外的是,手鐲中那些近三百年前製作的禮服設計完全不輸最新的時裝,某些材質甚至更優於那些精挑細選的展覽品。雖然漪路對所謂流行的輪替法則沒興趣,但能夠做出無論哪個時代都不退流行的美麗服飾,才更體現製作者的能力。

 ——你是個才華洋溢的孩子。你做的禮服與首飾,都與你的妹妹十分相襯。

 每次凝視著對鏡轉圈、興奮環顧自己身上裝扮與髮型的莉芙時,漪路總會把這句遲了數百年的讚美放在心中,欣慰的同時也不禁有些感傷。

 這種情緒,或多或少影響了之後漪路對「記錄」的認真程度。

 紀錄魔晶石無法留下莉芙的影像,因此不管是帶著莉芙逛街、還是在咖啡廳中看她大口享受奶油蛋糕時,漪路都極為認真的觀察莉芙,希望把這獨樹一格的可愛模樣完全保留在記憶中,之後共享給其他幽魂使。

 漪路想著,這份記憶在莉芙的旅程結束後要是也能共享給雷就好了。她希望雷不只能知曉女兒的可愛身姿,也能知曉他那優秀義子留下的心意,如今仍在以各種不同的形式為妹妹繼續發揮價值。


 將最主要的都市都遊覽一遍後,行道樹下已經開始覆滿落葉。增添的蕭瑟感宣告豐饒的收穫之季即將來到尾聲,隨著慶典活動的熱情退去,劇減的遊客和裝飾讓街道回到了沉靜的氛圍。

 預定搭乘船隻的港口,在糸間遂的西南方。但漪路在規劃最後一段行程時特地繞路,將從北往南的路徑折疊兩次,來到了西北方的某個靠海小鎮。

 偏離主要交通網的這裡氣候不佳、也沒有什麼名產,是個沒有突出特色的鄉間城鎮。但莉芙在剛抵達這裡的時候,就發現漪路的感情波動相當微妙,袖口也不時發出微光。因此,她比平常更安靜的跟著漪路,隨著她的步伐向前走。

 然後,一道有些荒涼的海岸線出現在她們面前。已近冬日的海邊拂過引人發寒的海風,將山丘上已剩枯枝的樹林吹得劈啪作響。莉芙感受到漪路握手的力道變緊,袖口露出的光也開始變強。

「我和那孩子,就是從這裡前往其他大陸的。」

「那孩子?⋯⋯啊。」

 莉芙馬上就想起在天坑聽過的故事。當時乘上虛型的大魚,成功逃出夜零的兩人。

「就是烏蘭的弟弟,我的叔叔嗎?」

「我曾經和你約好,抵達泠浚後會告訴你後續的事。這裡曾是我帶那孩子出逃的港口。現在已經沒有港口了,但我還記得海岸的位置。」

「你一直都很好奇那孩子的事吧。現在,讓我告訴你⋯⋯與那孩子分別前,發生了什麼。」


 我很討厭那孩子。

 雖然是天族,未成年的他卻比我還弱小,是名符其實的累贅。他不只弱小,還很蠢笨。明明被毫無道理的遷怒、被過分的辱罵和貶低,卻只是露出有點難過的笑容,為給我添麻煩而道歉。

 真是個愚蠢過頭的笨蛋。所以就算我再怎麼討厭他,也沒辦法丟下他。而且我已經接受了烏蘭的託付,那麼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我都要傾盡全力讓他活下去。

 伊方大陸已經不安全了。為了逃避追兵,我們在泠俊的港口利用某艘運輸船偷渡到奇洛第克修大陸。奇洛第克修曾是天族黃翼的領地,也留有很多天族設置的守護陣,是相對和平的地區。

 我帶著那孩子,用姐弟的名義在中部某個稍有規模的城鎮暫居。所謂藏葉於林,恰到好處的人流反而可以掩飾我們的行蹤,而且對身為默弦的我而言,能交涉的遊魂越多就越強。

 但是,平穩的日子沒能過上幾天。烏蘭的自爆為我們拖延了時間,卻也徹底激怒了天族。因為被殺掉的天族中有地位很高的第二世代黑翼,所以第一世代的黑翼決定親自下到地面解決我們。

 那簡直是世上最兇殘的追殺者。兩位黑翼第一世代——宣言要為女兒報仇的麥札兒、被譽為天族最強的賽普提瑪,氣勢洶洶的開始搜索各個城鎮。我們只能逃跑,別無他法。

 第一世代和第二世代間的強度天差地遠,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垂死掙扎。辛苦布下的誘餌全被簡單識破,短短三天之內,我們就被逼上絕境。

 ⋯⋯只剩下一個方法了。

 那是傳說中默弦先祖創造的禁忌祕法。作為廉摩御前候選人時,我從古文書中發現了這個法術。據說清夜廉摩是最後一個能施展祕法的巫女,自那之後族中再也沒有人能學會,所以才允許候選人自由翻看。那麼,我學會法術的事肯定不會有人知道。只要能混淆黑翼對時間紀錄的追溯,那個孩子就有一線生機。

 我問那孩子,就算必須承受比死亡還要殘酷的苦難與代價,你也想要活下去嗎?明明一直顯得怯弱的他,卻在這時給了我無比堅定的回答。那孩子展現出他的覺悟,所以我也必須用最沉重的覺悟來回應他。

 我將他的靈魂分割成兩半——較強的主魂被我加上混淆氣息的法術,讓包含天族在內的浮界之民可以將他認知為普通遊魂。較弱的副魂則被我疊加剩下的力量,創造出幾可亂真的虛型。

 分割靈魂的痛苦是難以言喻的,所以兩人剛被分割時都處於昏迷狀態。幸好如我預估,留在虛無之體的那一邊較早清醒。我嚴格叮囑他在我主動回來找他前絕不能移動,如果我死了,他也必須在原地停留到術式失效再移動。

 他雖然對躺在地上的另一個自己有些迷惑,但還是乖乖點頭。這時候我已經感受到黑翼逼近的氣息,沒時間交代更多,將意識仍有些模糊的另一個他扛到背上,用最快的速度逃跑。

 我們剛跑出用來藏身的樹林,就被黑翼追上了。我對自己的實力原本有一點自信,但這點自信瞬間被賽普提瑪的一擊粉碎殆盡。所有防禦手段在她們面前根本形同虛設,我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只能單方面被狂怒的麥札兒虐殺。

 出乎意料的是,賽普提瑪阻止麥札兒殺死我,因為她們的目標只有那個孩子,不該把私怨發洩在外人身上。賽普提瑪接著對我說,作為默弦族長的母親已經將我逐出默弦,宣稱沒有我這個孩子,讓天族隨意處置我。但如果我願意發誓此生不再返回故鄉,她可以放我一馬。

 我不知道賽普提瑪為何對我網開一面,但這種簡單的條件,我沒理由不遵從。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既然所有人都視我為仇敵,我又何必回到那個令人窒息的村子,和他們互相憎恨呢?

 立下誓言後,我向賽普提瑪提出一個請求,希望她們能讓我見證那孩子的最後。因為我承諾過摯友,這是我必須承擔的責任。賽普提瑪看起來有些訝異,但馬上就爽快答應。她和傳聞中有些不同,雖然強大卻不可怕,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於是,我強撐著一口氣,把那孩子被「處刑」的過程深深印在眼中。

 他在最後被麥札兒大卸八塊、變成光粒粉碎的時候,依然流著淚和我說對不起。

 ⋯⋯明明該說這句話的是我。

 被分割、被強塞虛偽實體的他,已經不是正常的靈魂了。他會維持在死與不死的夾縫,失去被界域壁導引的資格,無法迎來真正的死。他會在我無從知曉的地方,作為無名的靈魂永世徘徊。

 我為了讓他活下來,狠心拋棄了他。即使那是當事人自己的覺悟,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賽普提瑪是個守諾的人。她說要放過我,真的就這樣直接拉著麥札兒離開了。因為傷勢太重,我在原地躺了好幾天,才有餘力回去找被我放置的那孩子。那時他蜷縮在樹下一動也不動,按照我的吩咐,一直維持著遊魂的偽裝。

 我稱讚他做得很好。天族的黑翼已經見證了他的死亡,所以應該不會再有追殺者。安全起見,最好稍做修整後再移動到另一片大陸去。他對我的決定沒有意見,只是沉默點頭。

 我們再次進行跨海的旅程,這次目的地是天炎大陸。在默弦的古老傳承中,天炎和伊方都是創世時直接受到浮界之主祝福的土地,遍佈無數地脈的這裡異人眾多,適合掩人耳目。

 我為他挑了一處幽靜的山澗。只要他能隱居到成年、遠離耶里爾,浮界大地上就沒有任何人能欺辱他,獨自活下去並非難事。我已經完成對烏蘭的承諾,與他分道揚鑣的時刻到了。

 我讓他像烏蘭期望的那樣,今後自由地活下去。就在我做好臨行準備的時候,離開奇洛第克修以來始終沉默的他終於開口說話,感謝我至今的照顧。

 我沒有回答,以點頭當作回應就轉身離開。

 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說完故事的漪路,依然遠望著海平面的另一端。她紋絲不動,不管表情還是姿勢都維持著先前的樣子,但鎖鏈的亮度已經強烈到不去觀察袖口也能看見。

「漪路⋯⋯你為叔叔難過嗎?」

 漪路微轉眼球,看了莉芙一眼,又將視線放回海平面上。

「⋯⋯不知道。」

「我們只是想守護重要的事物,最終卻招致更巨大的毀滅。所以,我討厭命運。」

「耶里爾的事是第一世代的因果。你們只是被命運捲入的部分流向。」

「泛尤黎塞大人,這就是您惹人厭的理由。」

「嗯,我知道。」

 眼神已經冷成冰霜的漪路瞪向用傳聲打斷她的鎖鏈。無法聽見這段對話的莉芙,則是有點迷惑的輕拉漪路的手。

「巨大的毀滅,是指耶里爾之怒濤嗎?我看到的紀錄只說是天族內戰,沒有詳細記載原因和內容。」

「讓耶里爾墜落的,就是烏蘭的弟弟。他已經和耶里爾一起消失了。」

 一起消失?等等⋯⋯

 耶里爾之怒濤,是發生在世界曆3500年的世界性災難。叔叔那麼久之前,就已經不在了嗎?

「為什麼?他不是希望活下去嗎?」

「既然活著,就沒有所謂的不變。端看變化的方向好壞罷了。」

「漪路,為什麼你不繼續跟他一起生活呢?」

「我的樣貌已經被天族記住了。跟著他只會成為明顯的標靶。」

 莉芙抱緊了漪路的手臂。她把漪路的袖口擋起來,抬頭仰望那張平淡到透出冷漠的臉。

「漪路,其實你不討厭他對吧?」

「⋯⋯不知道。」

 知道了,肯定不討厭。

 一起旅行好幾年,已經知道漪路是個非常言不由衷的人了。雖然說故事時省略了很多細節,但她明明願意為了對方拼上性命,又怎麼會討厭他呢。

「漪路,謝謝你告訴我之後發生的故事。我們繼續行程吧,我還沒有搭船出過海呢!」

「⋯⋯好。」

 雖然海岸看起來溫度很低,但這兩隻可愛生物的互動實在太暖心了,我覺得甚至可以直接取代暖爐的功能。只要談論烏蘭姐弟的事,漪路在隱藏情緒時都特別笨拙,發現這一點的莉芙反而更加體諒她,好孩子度直接達到了200%呢!


「莉芙確實是個非常好的好孩子。」

「咦,泛尤黎塞?突然間怎麼了?」

「只是純粹表達我的感想。」

「這、這樣啊⋯⋯泛尤黎塞也是,是個對我很好又很溫柔的人喔!」

 在離開山丘之前,泛尤黎塞唐突出聲。不知為何突然被表揚的莉芙變得有點害羞,同樣對泛尤黎塞回以讚美,氣氛一時間充滿溫馨感。這次漪路沒有對上司發表任何意見,默默守望鎖鏈與莉芙的互動。

「既然來到這裡,我就對漪路剛才說的故事補充一些細節吧。」

「細節?」

「七殺放過你,並沒有特別的理由。她只是剛好想起了紫微和她的孩子。另外,七殺討厭被稱為最強,因為比她強的人都不在了。」

 聽到陌生的名字,莉芙的頭上頓時冒出問號。而在旁凝神細聽的漪路,很快就從和自己相關的事情中對應出名字的關聯性。

「『七殺』、『紫微』⋯⋯您難道是指,黑翼第一世代的賽普提瑪和波拉莉絲?這是她們的『又名』嗎?」

「對。還有,武曲一向冷靜,讓七殺來擔任煞車的情況非常少見。死去的第二世代黑翼,對她和其他黑翼來說都是很特別的存在。」

「⋯⋯原來我是因為賽普提瑪無謂的同情,才逃過一劫嗎。事到如今,都是不重要的事了。」

 聽取了關鍵字的漪路很快想清其中的關聯,露出有些寂寞的表情。低頭注視鎖鏈的莉芙沒有發現漪路那短暫的變化,繼續向泛尤黎塞發問。

「『七殺』、『紫微』、『武曲』。這三個名字,分別是賽普提瑪、波拉莉絲和麥札兒的又名嗎?」

「沒錯。她們是黑翼的長輩,莉芙要好好記住。」

「哦,好的。」


 回想看過的紀錄,並沒有詳細記載她們的消失時間點。但對照第一世代每個時期的數量紀錄,發現三位長輩應該都是在耶里爾之怒濤中消失的。

 總覺得,泛尤黎塞好像想特地讓自己記住她們的又名⋯⋯?

 聽到這些又名時,不知為何,突然有種和很久以前的長輩變親近的感覺。莫名有些開心。

 之後要是泛尤黎塞願意說,就盡量收集又名吧!


「泛尤黎塞,黑翼掌握著時間和空間的權能,那替黑翼取又名的是時界之主嗎?」

「不,黑紅白都是我。式紗璃對時空間的掌握度並沒有高於我,她的強項在於對物象概念的強化,所以她負責黃翼。」

「哦哦~」

 雖然是陌生的字彙,但是和當初聽綠翼的又名時有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莫非,這就是界主們取又名的個人風格?之後要是聽到紅翼或白翼的又名,說不定可以拿來對比一下呢。

「差不多該走了。回去客船上,享受溫暖的室內空氣和點心吧。」

「好~!泛尤黎塞,待會要一起玩遊戲嗎?之前我在手鐲裡找到了很漂亮的雙人棋盤遊戲喔。不要總是當裁判,也親自下場嘛。」

「可以。就當成你的棋藝訓練吧。」

「好耶!漪路,我們快點回去吧!」

「⋯⋯注意腳下。這裡地形不平,小心別跌倒了。」


 回到了平常的相處氛圍嗎。這是好事。

 但是,沒想到你這麼早就開始談論黑翼的事了。

 我原本以為,你會等莉芙回到羅塔刊再說。但是能理解。漪路雖然不是天族,和天族的牽扯程度卻比某些第二或第三世代還深。

 接下來你觀測的這些,只是我自己的個人意見。不用理會也行喔。

 我呢,覺得你們要是都能選擇「簡單的方法」就好了。可是你肯定不會這麼做。

 所以我會繼續看著你們的旅程。不管用什麼形式,不管用何種視界。

 ⋯⋯因為,這是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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